黔北电厂 谢嘉豪
凌晨12点,戚戚的微风拂过,夹带着微霜氤氲而至,堆满了萧瑟,紧裹着衣物,仍然寒意刺骨,这是黔北的夜晚,现场只留下输煤皮带转动的轰鸣,和炉膛里电焊声……
物已“非”,人还“是”。徘徊在1号炉五楼的低温再热层,黔北电厂的锅炉设备,已历经20载岁月的洗礼。这一次1号炉计划性停机,低温再热器的弯管深处测厚检查出管壁吹损减薄2毫米,存在可能发生爆管的风险。
接到任务,第一时间冲锋在前的,就是曾在焊接技能大赛中获奖的鲍师傅,至今已工作20年有余,不服老的他,推着焊机,提着焊枪,扛着“弹药”,揣着大包小包爬上了锅炉。
夜色有些朦胧,打着手电,一眼望去,昏暗狭窄的人孔门处,遍地布满烟灰粉尘,这个时候,想要进去,些许有点发难……
恍惚间,一个黑影,窜的一下,就钻了进去。那是鲍师傅吧?丝毫没有拖沓,难以想象年近半百的老师傅居然这么的干净利落,钻进去的他回头招呼我“:里面窄,慢慢爬,一定注意安全。”
已然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钻进炉膛,但每一次钻炉膛,身成弓形,必然满脸带着灰粉,彳亍蹒跚。
在这儿,成千上万根管子密密麻麻地遍布着,炉膛的低温再热器里面只能佝偻着身子,倚靠在冰冷的管壁上,匍匐前进至问题所在地作业。重叠的弯管深处,是有点儿难以下手,眼看着几乎没有可焊接操作的空间……

“既然没有空间就创造空间,先把最深层的管用葫芦拉起,一根一根焊!”鲍师傅手拉着葫芦,坚定有力的说着。
“再往上拉一点点……往左偏……再来一点儿……”头顶一盏黄灯,映在鲍师傅的脸上,米粒儿大小的汗水浸透了焊接面罩。一次次不断的校准管口,屏住呼吸,高度集中寻找焊点位置,万分不得松懈,随后鲍师傅迅速仰面卧躺。焊接第一个管口时,一个动作,僵持了不下半小时,接着换另一个面,咬牙保持着同样的姿势。在这狭窄封闭的空间里,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和电焊声此起彼伏。

终于,结束了这一场“战役”,爬出了炉膛,仿佛万斤重担都尘埃落定,长松一口气。
但我心里面满是不解和疑惑:“这一次焊接,是不是相对比较棘手……”
鲍师傅整理着用完的焊具,吁吁说到:“工作难度是有的,但遇到问题,想破脑袋都要解决,要搞好,更要细致,尤其是这炉膛里面的管子,丝毫不得大意。”静静听着鲍师傅的叮嘱,这一刻我格外的清醒。不禁感叹,工作多年的老师傅们,何时,岁月蹉跎,花白了万缕青丝;纵使,世事繁杂,扰动了万般思绪;终其,心系使命,仍以实干坚守了一片安然。
跟随老师傅的路上,此时,在我的前方,这条路越发的亮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