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园电厂 熊伟
汽车在山腰缓缓前行,和煦的微风揉揉的吹抚着脸颊,耳边的风声是自然馈赠的乐曲,柔和的阳光从海蓝色天空中洒下,落在金黄的油菜花上这一刻像是闯进了油画世界,一路播放着喜欢的音乐随着路程的缩短嘴角不自觉的上扬。
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,大门像往常一样敞开,一进门只看见奶奶养的大花猫懒懒的躺在沙发上,便大声呼喊奶奶和爷爷,但是喊了许久也没有回应,于是绕到房子后边看见奶奶正在扯草。“奶,我回来了”,刚开始,她还没认出来我来,直到走进些,高兴的笑容露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,手中提着一把比她手膊还粗的锄头,接过她手中的锄头,奶奶说:“来了,煮面吃哈”。一句熟悉的话语,一碗常见的鸡蛋面,便是无尽的想念与无尽的等待。
家里新添了一只狗子,毛色很花,总喜欢用头蹭我的裤脚,还不停的在地上四脚朝天的露出那圆圆的肚子,像在展示它那雪白的皮囊。从有记忆开始家里就没有停止养猫和养狗,因为奶奶喜欢猫,爷爷喜欢狗。每次养的都是那种中型狗,不知这次怎滴养了只小狗,不过不用问我已经猜到狗叫什么名字了,家里的狗从来都是奶奶取名字,无非就是大黄、小黄、小黑、乌子这些看毛色的名字,这只小狗大抵叫小花。每次总喜欢一边叫着狗子,一边往前跑,狗子听见后也会跟着一起跑,等跑远后,然后猛的刹车头朝狗子“呼”,狗子就被吓的耷拉起,这会儿想起倒是显得有些蠢。
干裂的柴火在老旧的灶台中烧的啪啦作响,小锅里蒸子传来米饭的香味,用那把小巧的菜刀切着烫手的腊肉,刀虽旧但很快,肉虽烫但很香。听奶奶说从去年腊月间山里就没在出水了,现在水都是用车拉过来的。也是,我们这里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缺水,还在上学期间几乎每个星期周末我都会和老爹去看水,四分水管是从山上一直拉到家里的,途中有很多修补的地方,经常会出现堵塞的情况所以气枪和镰刀是必备的工具。山上那口井一旦停水就只能等到下大暴雨的时候才会出水了。随便炒了几个菜我们便打算开饭了,这爷爷就回来了,他总是喜欢到处玩耍,每次去也不告诉奶奶,所有从小到大只要爷爷出去玩回来都免不了被奶奶说一顿,爷爷也总是笑嘻嘻的不搭话。
清晨的天空灰蒙蒙的,那只大肥鸡老早就开始“咯咯”的叫,奶奶提着凑好的鸡蛋叫我们带回去吃,是自家喂的,有营养。我本想拒绝,但她那充满岁月的眼睛里满是渴望,像是生怕我不要一般。
打开车窗,吹来一阵凉风,细小的花瓣随风飘落,房后的竹叶沙沙作响,奶站在路边不停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来,我背过头不敢看她,说:“在过几天就来了。”
车子驶向正路,从后视镜看见那瘦小的身躯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离开的方向,直到转弯,那个身影消失在眼睛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