黔北电厂 王桂林
十二月初,小城大雪将至,大雪未至,青山常绿。雪在我的梦里扑簌簌地下了一整夜,雪后初霁,银装大地。满天的絮,争着散在头发上,抢着落在双肩,落在手心,抓不着,留不住,片片雪花慢慢消融,而地面上的层层堆叠,留下一个手印,堆砌成的雪人,雪被镌刻永恒,也将透明湮灭。
我和同事聊着雪,他说早点下雪就好了,他喜欢冬天。日历上的数字在爬升,大雪将至,天气不见飘雪,异常阴冷,下着小雨,晨雾厚厚的绕,满目清冷感,透过眼镜都能看到呼出来的白雾,遇到不知名的鸟儿在寻觅,见到我们动翅膀飞走。要是我们有与动物沟通的能力就好了,他说道。他说他喜欢冬天有个很大的原因是他以前买了个CCD,里面有十月的急雪,可是不小心弄丢了,他知道他一定陈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,一起存放在绵长的冬季。
我们聊着琐事,又想起去年这里迟来的雪,冷得哆嗦,自从毕业后我对雪的期待值锐减,大抵是上大学的时候冷怕了,或者是工作压力大关注度变了。压力无由得来成为我的吐息,越是暴动,越是不安,越是想抓住机组负荷前进,最终导致病下来,频繁的感冒和劳累给心脏带来不可逆的损伤,于是开始合理规划作息,调养身心。
下班回到寝室,顿感脑子隐隐作痛,接了杯热水,坐在倚靠着暖气的椅子旁,轻微地晃动了头部,今年是怎样的一年呢?一个问题让脑开机,又陷入死机。好像过着重复的每一个月。可是一月是冬青果的世界,二月积雪消融,三月登峰采花,四月微风荡漾,五月天映蓝深邃,六月里蜜蜂采花嗡嗡响,炎热的七月带着八月告别而去,九月夜间的萤火虫发着光亮,十月在飘扬的红旗里飞走了,留下十一月在苦苦思考,去年十二月我计划了什么,这大概就是一年,但不是我的一年。续了一杯热水,润着喉咙,好想吼出来,可是寒月到底,日子使劲奔跑终究都无法让身体暖和的时候,我们也期待能像候鸟一样迁徙到别处过冬,但是我们不能,我们坚信冬有雪,但我们更应坚信幸好有一个冬天,才会又是一个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