黔西电厂 赵显顺
五月的风裹着槐花香掠过街巷,街角的花店早已摆满了康乃馨,母亲节如约而至。现代母亲节虽源自西方,但当它遇上中国的传统文化,便生长出了独特的模样。我们不再局限于“父母在,不远游”的古训,却依然记得“游必有方”的牵挂;我们用手机视频传递思念,却未忘记“报得三春晖”的初心。正如季羡林所言:“世界上无论什么名誉、地位,都比不上待在母亲身边。”这份对亲情的珍视,穿越千年而不变。
在中国人的情感谱系里,对母亲的敬意从来不止于一束鲜花的绚烂。当我们翻开泛黄的诗卷,从《诗经》里的“焉得谖草,言树之背”到孟郊笔下“慈母手中线”,千年时光早已将对母亲的眷恋,酿成了传统文化中最温润的底色。中国人表达情感向来含蓄,连对母亲的称谓都带着岁月的温度。“妈”这个字拆开来看,是“女”与“马”的组合,仿佛一位女子弓着背,用一生的辛劳为子女架起遮风挡雨的屋檐,而早在《诗经》时代,先民就用“萱草”指代母亲,因它又名“忘忧草”,恰似母亲总把忧烦藏在身后,只将笑颜留给孩子。
唐代诗人孟郊在《游子行》中写道:“萱草生堂阶,游子行天涯。慈母依堂前,不见萱草花。”庭院里的萱草花年年盛开,母亲却在守望中霜染青丝。这种以草喻情的智慧,让母爱有了具体的模样—— 是暮色里倚门而立的身影,是缝补衣物时穿针引线的侧脸,是端来热汤时掌心的温度。当我们在母亲节捧起康乃馨时,不妨也在案头插一束萱草,让传统的芬芳与现代的浪漫交相辉映。
“慈母爱子,非为报也”,《淮南子》里的这句话道破了母爱的本质。中国人讲究“百善孝为先”,这种孝道并非单向的义务,而是情感的自然流淌。就像老舍说的:“人,即使活到八九十岁,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。”母亲在,生命就有来处;母亲去,人生只剩归途。
暮色四合时,推开家门,若母亲正在厨房忙碌,油烟气里混着饭菜香,那便是人间最动人的风景。愿我们都能珍惜每一个陪伴妈妈的日子,因为母亲节只是五月的一天,而母爱却是岁岁年年的光,照亮我们生命的每一个晨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