黔北电厂 刘春春
钟表滴答的拨动声,与人们的脚步声重合,悄悄翻过一页又一页的“日子”。在秋风渐起时,托起一轮寄托思念的圆月,迎着一面面象征着繁荣富强的红色旗帜,让人不禁感叹:恰有秋月映旗红。
秋月的银辉,均匀地洒在每一面红旗上,也洒在每一扇窗棂、每一条归途。此刻,我跟着摩肩接踵的人潮,挤上回家的绿皮火车。车厢里,母亲把保温桶抱在怀里,像抱着一整个月亮——那里面是她熬夜包的饺子,皮儿薄得能透出月光。父亲则把身子缩在过道里,给行李让路,像给生活让路。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里,我听见他们低声数着站名,数着还剩多少公里就能把我拥进怀里。那一刻,我忽然明白:所谓团圆,不过是把一轮月亮,包进饺子的褶皱里,再交给漂泊的人。
窗外,秋月的银辉一泻无垠,均匀铺陈在旷野、屋顶与旗帜上。旗杆笔直,挑住一轮圆月,像挑住一盏不肯熄灭的灯。那一刻,月光与红色发生化学反应——颜色有了温度,也有了重量,它压在一座城的肩头,也压在一个人的胸口。
月是“天涯共此时”的邮票,贴在每扇想家的窗棂;旗是“海清河晏”的契约,盖在每座村庄的头顶。没有国的辽阔,哪来家的窄门;没有家的灯火,国的夜空也只是一片冷寂。
返程的夜,我回到岗位。侯班区灯光如昼,像一座被月光遗忘的孤岛。我伏案梳理工作,笔尖在纸上犁出一行行细小的沟壑。月光从百叶窗的齿缝里漏进来,薄如信纸,轻覆在“高质量转型发展”这些词根上,忽然让它们长出绒毛。我写下最后一行:“知责、履责、担责、尽责,就是把月亮的思绪、绵长与重量,转换成能源,再输送给每一盏灯。”
抬头,廊桥一路的红旗仍在风里微微鼓动——像替我对远方的父母递一句口信:我很好,请放心。那一刻,我听见自己的心跳与旗面猎猎同频:原来爱国不是口号,是把一轮月亮、一块土地、一户人家的灯火,一起揣进怀里,再化作下一程的脚力。
于是,当月光再次落在旗帜上,我愿它照亮的不仅是归途,还有我们正一步步走向的、更辽阔的明天——那里,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月光,每一缕风里都有旗声。